第九章：血色复仇（4）
伦敦笼罩在一片阴霾的浓雾之中，屋顶上弥漫着一层灰褐色，几乎和下面那泥泞的街道是一个样子，给人一种压抑感，这是雨后伦敦特有的味道。
卡瑞尔·福尔摩斯看起来兴致很高，自顾自地大谈特谈意大利克雷莫纳提琴和斯特拉地瓦利提琴以及阿玛蒂提琴之间的区别，而杜宇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不一会，杜宇将福尔摩斯在音乐方面的议论打断：
“看起来你好像并没有考虑眼前的这件案子。”
她回答道：“我连一点儿资料都还没有呢。如果还没有掌握全部的证据，就先作出假设，那一定会犯巨大的错误。我可不想使判断出现误差。”
马车里顿时又沉默下来，杜宇知道卡瑞尔·福尔摩斯比起讲这个案件，她更愿意聊一些其他的东西，音乐什么的。不过杜宇开始被这个案件所吸引，并不愿意听关于这个案件以外的东西。
“等等。车夫，停车，快停下来！”马车离那所房子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卡瑞尔·福尔摩斯叫停了马车。
劳瑞斯顿花园街3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座凶宅。这里四幢房子离街比较远，其中的两幢住着人，另外两幢空着，那个3号就是空着的。空房靠近街道一面有三排窗子，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看上去非常萧条。玻璃上落满灰尘，贴满了“招租”的广告。每幢房子的前面都有一个小花园，花园将这几幢建筑和街道隔开。小花园里有一条用石子儿和黏土铺成的黄色小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现在到处都泥泞不堪。花园的外面是矮墙，大约有三英尺高，墙头上还装着木栅。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正倚墙站着，几个闲人围在那里，正抻着脖子向里面张望着，希望能够看到屋中的情景，但是一无所获。
卡瑞尔·福尔摩斯没有马上冲进屋去，展开工作来调查这个神秘的案件。她看起来并不着急，显得漫不经心。
她徘徊在人行道上，一会儿注视着地面，一会儿又抬起头凝视天空和房子以及墙头上的木栅，看起来很是茫然。这样一番观察之后，卡瑞尔·福尔摩斯慢慢地走上小路，更确切地说，她是踩着路边的草地走过去的，同时目不转睛地巡视着小路。有两次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其中一次杜宇看见她露出了笑容，而且还听到她轻微的欢呼了一声，好像非常满意的样子。
在这满是泥泞的小路上，留着许多脚印，但是因为出入忙碌的警察从上面踩过，显得十分混乱。杜宇觉得这条小路已经没有什么考察价值了。
走到房子门口的时候，一个有着浅黄头发和白皙面庞的小个子警官过来迎接我们。她热情地跑过来握住卡瑞尔·福尔摩斯的手说：“真是太好了，你终于来了。这里的一切都保持原状，一点儿都没被动过。”
“我想那个除外！”卡瑞尔·福尔摩斯撇撇嘴，指着身后的小路说，“就算是被一群水牛踩过，也不会比这破坏的更厉害。特白厄斯，你自己准是以为已经得出了结论，所以才允许你的手下乱走的吧。”
警长连忙辩解：“我只是负责屋里的，我的同事雷斯垂德先生也来了，其实外边的事我都托付给她了，肯定是她的疏忽才导致这个结果”
卡瑞尔·福尔摩斯向杜宇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就如我预料的那样。”她眉毛扬了一扬，不无嘲讽地说：“有了你们两位在场，我想别人大概不会再有什么发现了。”
特白厄斯·普那特看起来倒是很尴尬，她用手绕了绕自己的头发说：“我们都已经尽力了。这个案子的确很离奇，我知道你会感兴趣的。”
“你不是坐马车来的吧？”卡瑞尔·福尔摩斯问。
“不是。”
“雷斯垂德也不是？”
“他也不是。”
“好吧，咱们先到屋子里看看。”
卡瑞尔·福尔摩斯问完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就大步向屋子走去。特白厄斯跟在后面，看起来不是很惊讶。
不过在门口的时候，一个突然发生的事引起了卡瑞尔·福尔摩斯的注意。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卡瑞尔·福尔摩斯与特白厄斯·普那特谈话的时候停在在屋子门口，一个金黄色头发的高贵小姐从马车上下来，她的肤色是欧洲人特有的白色，但她焦急的神情和附带怒火的眼神是她完美的外表有些变形。她正在企图冲过警察封锁线。
“小姐，在我们确认完现场之前您还不能进去。”两位警察拼命的拦住她，但是她还是推开了两位警官。
“小姐！”雷斯垂德从屋子里走出来，拦住了她。“无论你与死者有什么关系，请在稍微等一等。”
“哼！”她看到雷斯垂德也是女性，就没好意思推开她，她站在那里，满脸都是不满。“苏格兰场的废物们干事情就是慢。”
卡瑞尔·福尔摩斯打量这她，微微一笑，对杜宇说：“走上去帮帮她。”
“帮谁？雷斯垂德吗？”
“当然是那位无理取闹的小姐。”卡瑞尔·福尔摩斯快步走上前“小姐，你是谁？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那么你是谁？”
“我是卡瑞尔·福尔摩斯，一名顾问侦探，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也许能带你进去。”卡瑞尔·福尔摩斯冲雷斯垂德使了使眼色，雷斯垂德面露难色，但还是点点头。
“我是佩妮…佩妮·莫罗德，我的父亲与伊诺克·德莫勒是好朋友，家父现在正在北美，由我来招待从柏林来的德莫勒先生，但仆人告诉我本来应该昨天晚上就应该到伦敦的德莫勒先生居然失踪了，我派人四处打听，才知道德莫勒先生的事，如果您是侦探，您能找到凶手吗？”
“我尽力。”卡瑞尔·福尔摩斯似乎若有所思，含糊其辞的回答道。
“你……”佩妮·莫罗德似乎被卡瑞尔·福尔摩斯看似满不在乎的样子惹得有点生气，她的视线扫过众人，却突然停留在杜宇身上，她如同看见猎物的老鹰一样，盯得杜宇浑身不自在，卡瑞尔·福尔摩斯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似乎有些不满的喊了两声她的名字。
“在！”她猛的回过神，原本生气的面孔变得饱含歉意“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看在这件事与我有关的份上，让我跟你们一起行动吧。”
卡瑞尔·福尔摩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佩妮·莫罗德冲所有人说道：“走吧，去看看现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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